了保镖,偶尔几人目光随着凌谦移动,但不仅没人追他,甚至会主动为他让路。
攒动的黑影将他引向侧方杉林。
突然大手从后侧伸来,挡住郁燃视线,将他脑袋摁回硬直的肩头。
顾雁山将枪塞入他手中,食指勾着他食指一同轻搭在扳机上。
郁燃轻轻将手抽出来,转而埋回顾雁山颈窝。
“怕什么?”郁燃听见他轻笑,随后便顺势被捂住耳朵。
砰——
枪声干脆,利落的声音鼓震着耳膜,顾雁山开枪时肩头肌肉收紧,后坐力一路从右肩传至左肩。
砰砰砰。
一枪又一枪,西服紧绷,肌肉鼓动,弹壳回弹在脚边,滚落在顾雁山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旁。
最后一枪,郁燃回头时,飞溅的弹壳慢动作一样在他眼前划过,凌谦捂着肩头,踉跄着消失在杉林中。
远处山脊延绵成线,杉林漆黑,窥不见战栗的灯火,也听不见野兽沉吟,蔓延天际的杉木林随风摇摆。
似潮卷的黑海,将凌谦吞入腹中。
郁燃静了片刻,仰头看向顾雁山。
凌乱的额发扫在眼睑,薄到能看见细小血管的眼皮上的两点红痣眨眼间若影若现。
郁燃一句话没说,乖乖巧巧的,眼里装着对顾雁山枪术的不解。
指腹摩挲着郁燃上挑的眼尾,顾雁山拇指指腹有茧,摸在郁燃细腻的皮肉上,有着沙砾擦过的微微痛感。
轻轻两下,就磨红了他眼角那一小块。
顾雁山反手,用指背擦过郁燃颊边残留的指印,他问道:“心疼了?舍不得?”
郁燃摇头,发丝扫过顾雁山下颚,他收紧了搂住顾雁山的双臂。
“顾先生,您听到了吗?”郁燃问他,“我的心跳声。”
顾雁山反复摩挲郁燃脸侧的动作一顿。
扑通、扑通、扑通。
两人前胸顶在一处,郁燃胸腔内过快的心跳,透过衣服,穿过肌肉和骨骼,撞进顾雁山血管。
扑通扑通扑通扑通。
两人一缓一快的心跳声,交杂着,缠绕着,融成一团。
庭院内依旧静谧,保镖训练有素,悄无声息地隐匿进暗处。
风里裹着一丝来自顾雁山唇边的浅笑。
他带郁燃回了别墅。
大门合上,唯有院里的光,透过彩窗玻璃星斑一样落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。
厚密的地毯让脚步身更显沉闷。
进了房间,甚至来不及开灯,郁燃双脚刚刚落地,便被一股重力按在墙上。
黑暗中有人欺身而来,醇绵的沉香味道将他包裹其中,滚烫的手心握住他的下巴,指腹刚刚好压在凌谦留下的痕迹处。
郁燃不得不仰起头。
昏暗中,男人绿眸深深。
他上身低伏,紧绷的背肌结实精瘦,像一头匍匐觅食的狼,或者狮。
带着强烈的侵入性。
抚摸的动作也不似往日般轻巧温柔,粗糙的茧将那残留的红印刮得更甚。
“还有吗?”顾雁山问郁燃,嗓音低哑。
“不清楚。”
郁燃腿上没什么力,这个姿势垫了片刻脚有些站不住,顾雁山察觉到,手从他腰后环过,轻轻往上一颠,屈膝挤进腿间。
他重复一遍郁燃的话:“不清楚?”
说话时,顾雁山单手将郁燃身上那件宽大的帽衫薅下来。
他是手直接从郁燃背后伸进去,将连帽衫掀下来的,动作不算温柔,即使郁燃抬高双手配合,下巴依旧被剐蹭过的领口带起一阵刺痛。
郁燃敏锐地从他的动作间,察觉到了一点顾雁山情绪上的波动。
“您在生气吗?”他问。
顾雁山没有说话,目光扫过仅剩一件贴身白t的郁燃,停在他手臂上。
顾雁山握住他的手臂,拇指探进袖管,上推。

